#梦溪笔谈〔宋〕沈括
▷序
予退处林下,深居绝过从,思平日与客言者,时纪一事于笔,则若有所晤言,萧然移日,所与谈者,唯笔砚而已,谓之笔谈。圣谟国政,及事近宫省,皆不敢私纪。至于系当日士大夫毁誉者,虽善亦不欲书,非止不言人恶而已。所录唯山间木荫,率意谈噱,不系人之利害者。下至闾巷之言,靡所不有。亦有得于传闻者,其间不能无缺谬。以之为言则甚卑,以予为无意于言,可也。
“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周南》《召南》,乐名也,“胥鼓南”“以雅以南”是也。《关雎》《鹊巢》,二南之诗,而已有乐有舞焉。学者之事,其始也学《周南》《召南》,末至于舞《大夏》《大武》。所谓为《周南》《召南》者,不独诵其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