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埃莱娜·波尼亚托夫斯卡

「献给
我的长孙托马斯·哈罗·雷夫维尔」

在那栋哥特式建筑里,住着卡林顿一家。父亲哈罗德、母亲莫瑞,跟在莉奥诺拉之后出生的、她的玩伴杰拉德,还有帕特里克和亚瑟。但帕特里克太大,亚瑟太小,他们都不和她玩儿。两只苏格兰梗——拉珀和托比——也和他们一起生活。莉奥诺拉总是蹲在拉珀面前看它的眼睛,再用自己的鼻子蹭蹭它的鼻子。
“怎么四脚着地啊?”母亲问她。
莉奥诺拉朝拉珀的脸吹了口气,它轻咬了她一下。
“你干吗呀?它会给你咬出疤来的。”母亲吓坏了。
成年人问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个做那个,是因为他们进入不了孩子和动物创造的神秘世界。
“您是说我不是只动物吗?”莉奥诺拉惊讶地问母亲。
“也不是,你确实是个小动物人。”
“我知道,我是匹马,妈妈,我在内心深处是匹马。”
“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匹小马驹,一样冲动、有劲儿,喜欢跳过障碍。不过,我怎么看眼前都是一个穿着白裙子、脖子上挂着圣物吊坠的小姑娘。”
“妈妈,您弄错了,我是一匹化装成小姑娘的马。”
鞑靼是匹小木马,从很小的时候起,她每天都要骑上去摇几次。“驾,驾,鞑靼。”她的黑眼睛闪着光,面庞紧绷,发丝仿佛骏马的鬃毛,缰绳在她伸长的脖颈旁疯狂地甩动。
“普瑞姆,快下来吧,”乳母请求她道,“已经骑了好一会儿了。再不下来,小心你父亲来把马嚼子塞进你嘴里。”

关注

莉奥诺拉有个表兄弟,莫海德家的,是医生,在马德里一间公立疗养院工作。他在英国使馆听说莉奥诺拉在桑坦德,于是称“我第二天就去看她!”。马里亚诺·莫拉莱斯禁止外人探访病患,但对方自己就是医生,坚持要来。
莉奥诺拉看见一个年轻人穿过花园,朝她走来。
“我是英格兰人,主修精神病学。”
“我对动物有超能力。”莉奥诺拉向他坦白。
“像您这样敏感的人,有这样的能力很自然。”
一阵狂喜涌上她心头。这个男人把她当回事。就在这一刻,她的大脑似乎开窍了,明白了卡地阿唑是注射药物,堂·路易斯并不是男巫,而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科瓦东加、阿玛楚和所谓“下边儿”并不是埃及、中国和耶路撒冷,而是疯癫病人的住处。英格兰精神病医生戳穿了神秘的神话,范·根特的催眠术瞬间被瓦解,莫拉莱斯父子不再是上帝父子。

登录以加入对话
万象千言

本站话题休闲取向,欢迎使用。以下类型用户请勿注册:激进民运人士、左翼爱国者、网络评论员。

访客查看账户公共页面 (1234.as/@username) 仅显示 10 条最新嘟文,如果需要查看更多,请关注或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