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录: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独腿旅行者》)

在这个松绑的夏天,还是第一次,这个警示语跟伊蕾娜的关系甚于跟海岸本身。陡峭的海岸就像是碎土块和沙子垒成的,就像是被士兵盖好的。于是,雾气无法入境,无法深入腹地,不管它从何方而来。
晚上,士兵们喝醉了,又开始走来走去。酒瓶子在灌木丛里叮叮咣咣。他们从远处的保龄球馆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站到酒馆里,他们,那些穿着夏装的士兵们,站到了雷达伞的大喇叭下面。雷达伞只是在捕捉灯光和水面颜色的变化。它们属于另一个国家的边界,跟另一个国家边界上的士兵一样。
在夜里,天水互为一体。
天空闪着斑驳的微光,跟星光一同躁动,随潮水起起落落。天空漆黑无声。水面波涛汹涌。

——《独腿旅行者》

磨坊沉默无声。墙壁沉默,天花板沉默,齿轮也沉默。温迪施按下开关,然后灭了灯。黑夜罩住齿轮。昏暗的空气吞噬了面粉灰、苍蝇和袋子。
守夜人坐在磨坊的板凳上。他在睡觉。嘴张着。他的狗在板凳下闪亮着眼睛。
温迪施双手抬着袋子,双膝托着。他将袋子靠在磨坊墙边。狗看着,打了个哈欠。白色的牙就像一道裂缝。
钥匙在磨坊门的锁孔里转动。锁扣在温迪施的手指间咔嚓作响。温迪施数着数。温迪施听见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想:“我的脑袋就是一只钟。”他将钥匙塞进包里。狗叫唤起来。“我会上紧发条,直到弹簧断了。”温迪施大声说。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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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看到了灌木丛里的小猫头鹰。他把枪放进草里。他起身。子弹飞了。它命中了。
死者是裁缝的儿子。死者是迪特马尔。
神甫说:“小猫头鹰栖息在多瑙河边,但它想起了我们的村子。”
温迪施看着他的自行车。他把子弹的消息从村子带到院子里。“现在又像在战争中。”他说。
温迪施老婆竖起眉头。“那种情况也不关猫头鹰什么事,”她说,“那是一个意外。”她从苹果树上扯下一片黄叶子。她从头到脚打量着温迪施。长时间停留在上衣胸口的口袋,那里面心脏在跳动。
温迪施感觉到嘴里的灼热。“你的见识真短,”他喊道,“甚至都没有从额头到你的嘴巴那么长。”温迪施老婆哭了,她揉碎了那片黄叶子。
温迪施感觉仿佛沙粒在脑袋里嘭嘭跳。“她只为自己哭泣,”他想,“不是为死者。女人永远只为自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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