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每天清晨,我最早听到的声音,是磨坊的女工们穿着木屐,踩过鹅卵石街道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比那更早的声音,我猜是工厂开工的哨声,但我从来没有那么早醒来,未能亲耳听到过一次。
我的卧室住四个人,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狗窝,里面永远是脏兮兮的,看了就睡不着。许多年前,这间房子原本是平常的住家,后来布鲁克一家买了下来,将它改造成内脏店兼出租屋。布鲁克一家从以前的屋主那儿继承了好几件报废的旧家私,却没有精力将它们搬走,所以我们只好委屈睡在原本应该是客厅的房间里。天花板挂着一盏沉重的玻璃吊灯,积着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像一层羽毛。一样庞大而丑陋的东西占据了一堵墙的大部分面积,似乎是餐具柜,又似乎是衣帽架,上面有许多雕刻花纹、小抽屉和好几面镜子。房间里有一张地毯,原来应该很华丽,但如今却在周围堆满了污水桶。另外还有两张抛光的椅子,椅面都裂开了,以及一张旧式的马毛扶手椅,坐上去只会滑倒下来。这个房间被改造成卧室,硬生生地塞进四张肮脏的床,和这些废品堆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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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在描绘令人向往的文明时,他只需要将其描绘成一个目标就好了,没有必要撒谎说它曾经在时空中存在过。将这一点坚持到底,解释说你希望让生活变得更简单和艰苦,而不是更舒服和复杂,那些社会主义者就会认为你希望倒退到“自然状态”——意指臭气熏天的旧石器时代的洞穴,似乎在钻木取火和谢菲尔德钢铁厂之间或在一艘小皮筏和皇后玛丽号之间再无其他。
然而,最后你会得到一个更加切中要害的答复,内容大致上是这样的:“是的,你所说的话很有道理。确实,磨砺我们的筋骨,拒绝阿司匹林、中央暖气和其它发明确实是很高尚的事情。但问题是,你知道的,没有人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这意味着回到农耕社会的生活方式,极其辛苦地劳动,而这与进行园艺工作根本是两回事。我不希望辛苦地工作,你也不希望辛苦地工作——没有哪个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会想要那种生活。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这辈子从未干过一天的苦工。”等等等等。
这番话确实颇有道理。它的意思其实是:“我们都是柔弱的人——看在上帝的分上,让我们继续柔弱下去吧!”这至少是真实的。正如我已经指出的,机器已经牢牢控制着我们,摆脱其控制将会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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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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