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每天清晨,我最早听到的声音,是磨坊的女工们穿着木屐,踩过鹅卵石街道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比那更早的声音,我猜是工厂开工的哨声,但我从来没有那么早醒来,未能亲耳听到过一次。
我的卧室住四个人,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狗窝,里面永远是脏兮兮的,看了就睡不着。许多年前,这间房子原本是平常的住家,后来布鲁克一家买了下来,将它改造成内脏店兼出租屋。布鲁克一家从以前的屋主那儿继承了好几件报废的旧家私,却没有精力将它们搬走,所以我们只好委屈睡在原本应该是客厅的房间里。天花板挂着一盏沉重的玻璃吊灯,积着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像一层羽毛。一样庞大而丑陋的东西占据了一堵墙的大部分面积,似乎是餐具柜,又似乎是衣帽架,上面有许多雕刻花纹、小抽屉和好几面镜子。房间里有一张地毯,原来应该很华丽,但如今却在周围堆满了污水桶。另外还有两张抛光的椅子,椅面都裂开了,以及一张旧式的马毛扶手椅,坐上去只会滑倒下来。这个房间被改造成卧室,硬生生地塞进四张肮脏的床,和这些废品堆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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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是那些希望推翻暴政的人——不只是认为那会是好事,而是积极地期盼。但我知道大部分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会接受这么一个定义,或者只能勉强接受。有时候,当我聆听这些人谈话,或阅读他们的著作时(后一种情况更为明显),我有一种感觉,对他们来说,整场社会主义运动只不过是一场兴奋的围捕异端的行动——就像狂热的巫医在手鼓的节拍中跳跃起舞,高唱着:“妈咪妈咪哄,我闻到右翼异端分子的味道了!”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当你和工人阶级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更加容易察觉自己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者和工人阶级的天主教信徒一样,并不擅长教义,一张口就会说出异端的言论,但他们是虔诚的信徒,他们清楚地知道,社会主义的本质是推翻暴政,如果将《马赛曲》翻译给他们听的话,将比任何辩证唯物主义的长篇大论更能吸引他们。到了现在,如果还在坚持接受社会主义意味着接受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向俄国屈膝奉承,只会是浪费时间。社会主义运动不应该只是由一帮支持辩证唯物主义的人士组成的联盟,而应该是由一切反对压迫者的被压迫者组成的联盟。你必须争取到严肃认真的人士,将那些只会花言巧语的自由派逐出队伍,他们之所以与法西斯主义为敌,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可以安稳地享受分红——他们既反对法西斯主义,也反对共产主义,把前者视为耗子,而后者只是消灭耗子的毒药。社会主义意味着推翻暴政,包括国内与国外的暴政。只要你铭记这一点,你就会知道谁是你真正的志同道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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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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