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世界上大家都应该首先热爱生活。”
“热爱生活本身甚于爱它的意义,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应该首先去爱,而不去管什么逻辑,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一定要首先不管它什么逻辑,那时候才能明了它的意义。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你热爱生活,伊凡,这样你的事情就已经做了一半,得到了一半。现在你应该努力你的后一半,那样你就得救了。”
“你又来救我了,也许我并没有毁灭呢!而且你所说的后一半又是什么?”
“就是要使你的那些死人复活,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死。好了,拿茶来吧。我很高兴我们能这样说话,伊凡。”
“我瞧你是心头正充满着灵感。我最喜欢这种……见习修士的Professionsdefoi。……你是一个坚定的人,阿历克赛。你想离开修道院,真的吗?”
“是真的,我的长老打发我到俗世中来。”
“这么说,我们还会在俗世里相见,到三十岁我开始抛开酒杯之前还会相遇的。父亲到了七十岁还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酒杯,甚至还想到八十岁,这是他自己说的,虽然他是一个小丑,但他说这话是一本正经的。他站在色欲上,也好像站在石头上一样。……不过在过了三十岁以后,也许除了这个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立足点的了。……可是到七十岁总不免有点卑鄙,最好是在三十岁,这样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保持点‘高尚的色彩’。你今天没有看见德米特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