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既无快乐也无痛苦,淡而无味地去承受那些所谓美好的日子,那么在我幼稚的灵魂里,我会感到阵阵苦痛和折磨,我会把那个生锈了的感恩面罩摔在沉睡着的知足之神充满惬意的脸上,宁愿在我的灵魂里能感受到熊熊燃烧着的、真正魔鬼般的疼痛,而不愿去享受宜人的室内温度。我的灵魂里将燃烧起对强烈感情的那种野蛮的渴望,对轰轰烈烈的生活的渴望。我对那种寻求和谐的、平淡无奇的、被标准化的、被阉割了雄性激素的生活充满了怒火。我的心里升腾着打碎和砸烂什么东西的疯狂欲望,比如捣毁一个仓库或一个教堂,或者干脆抽自己一顿。抑或去做非常发傻的事,比如把受人尊敬的那些偶像的假发撕下来,买几张去汉堡的火车票分给那几个逆反而渴望拿到票的小学生,或者去诱拐一个小姑娘,或者把代表着公民秩序的那几位模范典型的脑袋拧到后背上去。因为我首先从内心里痛恨和厌恶这些:心满意足、健康舒适,这种被培育、维护的乐观主义,这种被喂饱了的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