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长篇小说研究》by 邱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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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纳博科夫的文学创作以艺术为主旨;从根本上看,纳博科夫的文学创作仍然以生命本体的终极体验为主旨。纳博科夫认为,人的本能和本性以艺术创造的形式存在,并且借助艺术的建构使生命具有存在的方式、秩序和意义。艺术创造使人产生一种必然感,这种必然感是人在时空位移中的客观存在所带来的体验。由此可以判断,纳博科夫认为人的生命与艺术创造具有同质同构造,鉴于这种同质同构造的存在,人们将在文学创作中获得一种存在的时间感。人们一旦获取这种时间感,便具有追溯过去、把握现在以及预测未来的能力,从而使人们从时间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时间对人们的奴役和控制。
——「绪论」
在流亡欧洲期间,文化差异使纳博科夫在心理和情感上充满虚幻,于是纳博科夫撰写一篇文章来描述自己在英国的亲身经历,其中充满流亡他乡的疏离感:“在他们与我们这些俄国人之间,有一道玻璃做成的墙,他们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圈子和生活……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告诉他们说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想看看圣彼得堡附近的沼泽地,他们会像看你在教堂吹口哨一样看着你。”俄国侨民所坚持的所谓的“欧洲主义”在西方人的摧残下显得不堪一击,他们的俄罗斯文化赤裸裸地暴露在西方人面前,被西方人无情地边缘化,成为异质文化的“他者”。俄国侨民一厢情愿地认为俄罗斯文化与欧洲文化具有亲缘关系,并以为自己在欧洲会受到欢迎;然而事与愿违,情况并没有俄国侨民想象中那么乐观,西欧国家并没有将俄国纳入其文化统一体中,对俄国的历史也丝毫不感兴趣,即便俄国的历史具有特殊性。遭到欧洲文化排斥后,俄国侨民开始反思俄罗斯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异。通过自省,俄国侨民逐渐意识到自身文学作品中对欧洲社会和生活也往往采取批判的态度,以谴责性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揭露其风气庸俗、沉闷压抑、缺乏艺术气息的社会环境。纳博科夫更是以侨民的身份在文学创作中大大提升了俄国侨民对欧洲生活和欧洲文明的认识,使俄国侨民认识到欧洲文明正在面临衰落,潜藏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纳博科夫这一观点与德国哲学家斯宾格勒的观点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