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是几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英国退伍军人协会或一个类似的组织正在召开一个会议,我忘了会议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大概讨论的是军人墓地这类事情。我的上司应邀出席发言,但他感冒了,头痛,就派我来代替他。你知道我们的报纸,为了扩大发行量它们会表现出一种血淋淋的爱国主义,报纸可以谎话连篇,但都披着高尚的道德外衣。我的上司真可以说是人尽其才啊。他干这行二十年啦,但从来就没有自己的观点。他说出来的东西毫无新意,他就是讲一个黄段子也都是别人听过八百遍的,让人甚至感觉不到还有淫秽的成分了。但他还是有其精明之处的。他知道报社老板想要什么,而且他也会使老板感到满意。好吧,我就代他作了发言。从我嘴里出来的也都是些陈词滥调。我大声讲着哗众取宠的话。我给他们讲的笑话古老得连白发苍苍的法官也会自愧年岁过小。但他们哈哈大笑。我讲到伤心事时悲怆的语调可能都会让你作呕。但他们的眼泪滚下了脸颊。我就像一个救世军少女将她的性压抑看做高尚的品格一样去鼓吹爱国主义。但他们对我的讲话报以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我的讲话是当晚最后一个。散会后,大人物们争相与我紧紧握手,他们激动得难以自持。我完全俘获了他们。但是你知道吗,我在会上的发言从头到尾都是一文不值的废话。这一切都是语言的作用。语言、语言啊!可怜的老哈姆雷特,他就吃了没有掌握语言艺术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