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如图)
▷导言:https://shimo.im/docs/vVAXMwzYrwhd9X3m/
「土耳其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曾说,丹穆若什是世界上读书最多的那个人。丹穆若什或许就像老欧洲的文艺复兴人,当文明晦暗不明的时候,他会通过自己思想的燃烧,让思想和艺术的光明延续下去。八十本书环游地球,既是重构世界文学的版图,也是为人类文化建立一个纸上的记忆宫殿。这记忆既是丹穆若什个人的,也属于近五个世纪以来世界的共同文化记忆。这个独特的写作计划,体现了在危机时刻不退缩的人文力量,当病毒流行的时候,有人依旧在自己的书桌前读书、写作,为黑暗的天地燃灯,给予人间一种希望。」
两个开罗之间有天壤之别,但它们又不可分割地互相交织在一起,而且,不同于卡尔维诺那死亡的埃乌萨皮亚,古老埃及和现代埃及共有的还是它们的活力。古埃及人为来世倾注了这么多精力,因为他们不想让生命终结。那些欧洲的东方学家们最早挖出放在墓穴里娱乐死者、在来世为他们指路的纸莎草卷轴时,并不总能体会到他们的文化的生动活力。收集所有咒语的书,今天有个悲情的书名,叫“死者之书”,其实,它的名字是Sesh en Peret em Herew,“白昼出行之书”。
墓壁上雕刻的浮雕充满了对尘世生活的回味,创作这些浮雕的艺术家们快乐地捕捉住一个瞬间,将这个瞬间变成了永恒。在一幅来自第五王朝、雕刻于四千五百年前的浮雕中,一名看守和他的看门狒狒抓住了一名想偷粮食的小偷。从小偷头顶上,我们能够看见他对看守的请求:“呀!打死你的狒狒!让你的狒狒放开我!”
最初将我吸引到埃及文学的,是几十首幸存的情诗。这些可爱的诗篇,与《圣经》中的《雅歌》遥相呼应,充满了对爱的愉悦的召唤:
为什么你必须与你的心互相倾诉?
拥抱她是我所有的欲求。
只要阿蒙仍在,我就前来寻你,
我的衣袂已经高高撩上肩头。
在一首诗中,一名女子告白:
我的心铭记着你的爱。
我只将鬓发半拢,
奔跑着前来看你,
忘记我秀发蓬松。
这些诗可能是男性谱写的,但那些以女性口气写就的诗篇,很可能是由女子在宴会上来吟唱的。有一首诗中,叙事人在象征着生育和复苏的尼罗河边和她英俊的情人会面:
我在浅滩上找到我的情人
他的双脚踏进水流;
他在那里搭起了盛宴的餐桌
桌上摆满了美酒。
他让我脸上泛起红晕
因为他颀长而又英俊。
众神自己也呵护着情人们在尘世的炽热激情。诗人如是宣称:
划桨人划着船,我乘着渡船顺流而下,
怀中拥抱着一丛芦苇。
我将来到孟菲斯,
向真理之主普塔祈求:
今晚,让我拥有我的姑娘!
这些诗篇被汇集成册,并冠以“极乐诗篇”之类的名称,放在墓穴中。显然,如果你没有在古埃及死亡过,你就没有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