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散文集〕

▷反与正
▷提帕萨的婚礼
▷重返提帕萨
▷杰米拉的风
▷海伦的流亡
▷阿尔及尔的夏天——致雅克·厄尔贡
▷无史之城旅行指南
▷荒漠——致让·格勒尼耶
▷讽刺
▷是与非的间隙
▷魂之死
▷生之爱
▷谜语
▷到海上去——船上日记

有些地方,精神的消亡恰是为了诞生否定精神本身的真理。初到杰米拉时,虽有狂风烈日,但那已是另一段故事。首先要说的是,那里笼罩着一种沉重而无裂隙的巨大静默——犹如天平的平衡。鸟鸣、三孔笛的闷响、山羊的蹄声、天际的隐约喧哗,所有这些声响反而凸显了此地的寂静与荒凉。偶尔,一声脆响或尖啸标志着石缝间惊起的飞禽。每一条小径——房屋废墟间的羊肠小道、廊柱下光可鉴人的石板大街、凯旋门与山岗神庙间的巨型广场——最终都通向环绕杰米拉的峡谷,如同摊开在无垠苍穹下的纸牌。人立于此,心神凝聚,直面那些石头与静默,而日光推移,山峦渐呈紫黛,愈发巍峨。但风永不停歇地吹过杰米拉高原。在这阳光与狂风将废墟与光明混作的混沌中,某种东西正在锻造,它让人丈量出自己与死城孤寂静默的同一性。

——《杰米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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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活着,带着几个熟悉的念头。两三个而已。在偶遇的世界与人海中,我们打磨它们、改造它们。十年方能形成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可以言说的思想。自然,这有些令人气馁。但人由此得以亲近世界美丽的面容。在此之前,他只是与它正面相对。而后他必须侧身一步,才能看清它的轮廓。年轻人直面世界。他尚未有时间打磨关于死亡或虚无的念头——尽管他已咀嚼过其中的恐怖。这大概就是青春:与死亡的艰难对峙,是热爱阳光的动物那生理性的恐惧。与常言相反,至少在这方面,青春没有幻觉。它既无时间也无虔诚去构建幻觉。不知为何,面对这沟壑纵横的风景,面对杰米拉这凄厉而庄严的石之呐喊——在夕阳下如此非人,面对希望与色彩的死灭,我确信:当值得称为人者走到生命尽头,必将重历这种对峙,否认他们曾有过的那些念头,重获那种天真与真实——那曾在古人面对命运时闪烁于他们眼中的光芒。他们重拾青春,却是通过拥抱死亡。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比疾病更可鄙。它是对死亡的疗愈。它为此做准备。它创造一种修行,其第一阶段便是自我怜惜。它支撑着人类逃避全然死亡的确定性这一巨大努力。但杰米拉……此刻我深深感到,文明真正且唯一的进步——那种偶尔有人为之献身的进步——在于创造有意识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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