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https://shimo.im/docs/473QMy6aQyu2my3w/」
本书是我的散文选集,大部分来自同名波兰语文集。从某种角度说,它可以被当作一本旅行指南,通向由不知名的“另一个欧洲”所滋养的文学意识。我选择用立陶宛大公国古老首都那些街道的画面充作引子。随后的两篇对话需要几句注解:托马斯·温茨洛瓦是一位杰出的立陶宛语诗人,曾是持异见者,现在在耶鲁教书。不久以前,我们一起出现在波兰克拉科夫雅盖隆大学的大讲堂内,面对约两千名学生,讨论民族主义可能会成为波兰与立陶宛和谐共存的障碍。他站在了亲波兰的角度,而我是亲立陶宛的。
——「前言」
思想的内在……众所周知,患有被害妄想的人会把最无辜的手势、词语和眼神当成他人陷害自己的证据。我们口头上会说他们的现实感混乱,言下之意是存在一种被他们的思想错误解读的现实。但如果我们怀疑“正常人”和精神错乱者之间的差异是一种程度或方向上的差异,怀疑思想总是被放任自流(这就是《宇宙》的精髓),又会怎样呢?贡布罗维奇开的药方是尽最大可能磨砺意识,增强自我(ego)。“我思故我在。”他的思想彻头彻尾是西方的。一个佛教徒也从同样的假设开始——对他而言,“现实”和神明都是大脑里的映射——但会宣称任何想要依靠磨砺意识、增强自我来自救的人都是疯子,因为这样的人堕入了那个自我制造的幻觉,让自己深陷于苦痛的轮回。佛教徒寻求的解脱与磨砺出的敏锐意识没有丝毫关系,而且正是要摆脱自我才能进入另一“界”,这对在另一种传统中成长的我们来说就非常费解了——除非我们假装理解自己不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