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喜感的对立面是美,不如说是优雅。
Si donc on voulait définir ici le comique en le rapprochant de son contraire, il faudrait l' opposer à la grâce plus encore qu' à la beauté.
与其说喜感来源于丑,不如说来源于僵硬。
Il est plutôt raideur que laideur.
上面所论述的,破解了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提出的一个小谜团:“两张相似的脸单独放着的时候,任何一张都不会引人发笑,但放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就会因其相似性而发笑。”我们也可以由此及彼地说:“一个演说家的姿势,任何一个单独看来都不可笑,却会因其不断重复而变得可笑。”因为生动的生活本不该是重复的。在重复的地方,在完全相似的地方,我们就会怀疑生动的背后有某种机械装置在运作。请你们分析一下面前两张过于相似的脸:你会发现这两张脸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本,或者同一个印章打出来的两个印记,或者同一张底片洗出来的两张照片,甚至会想到工业制造的过程。把生活引导到机械的方向,这就是这里引人发笑的原因。
如果舞台上出现的不只是帕斯卡尔那个例子中的两个人,而是几个人,甚至尽可能多的人,彼此都很相似,他们来来回回,手舞足蹈,一起东奔西跑,同一时刻采取同样的态度,做出同样的姿态,那观众就会笑得更厉害了。这一次,我们明显想到了提线木偶。一根根看不见的线好像让他们胳膊连着胳膊,腿连着腿,每块面部肌肉都和另一人的面部肌肉相对应、相连接:这种对应关系的顽固性使原本柔软的身体在我们眼前凝固了起来,一切都僵化成了机械。这就是这种有点儿粗俗的娱乐节目的窍门所在。表演这些节目的演员也许没有读过帕斯卡尔的书,但他们却充分彻底地贯彻了帕斯卡尔文中暗示的思想。如果说在第二种情况中,令人发笑的原因是机械化的效果产生的幻象,那么在第一种情况中这种幻象也必然存在,只是更为微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