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过想象中的玛拉角和阿祖艾拉之间的那条线,来自欧洲、开往苏拉科的船只便瞬时失去了海上的强风。它们会成为反复无常的气流的猎物,有时会一玩就是三十个小时。在它们面前,平静海湾的上空是一大堆静止的、不透光的云。一年中多数的日子里,大致如此。即使在极为罕见的晴空的早上,也会有另外一片阴影投在海湾绵延的水域。黎明高高地破晓在科迪勒拉高耸的、锯齿状的壁垒后面。黑色的山峰耸起陡峭的岩壁,它们矗立在高高的底座上,而这底座正是从岸边升起的森林铺就的。在它们中间,希格罗塔白色的山峰雄伟地探入云霄。光秃秃的巨石丛如黑色小点,点缀着雪山光滑的穹顶。
然后,当正午的阳光把山的影子从海湾移开,云儿便开始翻滚出低矮的山谷。它们用暗淡的碎片包裹住悬崖裸露的峭壁,而那峭壁立在绿荫覆盖的山坡之上。它们隐藏住山峰,在希格罗塔的雪峰中间冒起了烟,一缕一缕如风暴的痕迹。整座山脉会从你的眼前消失,好像化作了大堆大堆灰黑色的蒸汽,慢慢向海的方向挪移。走在前面的蒸汽,在白日的炽热面前,消失不见。云堆在消逝的边沿,总试图挣扎着越过海湾的中心,但很少成功。像水手们说的,太阳把它吃掉了。除非偶尔有一朵阴沉的积雨云,挣脱了大块的云朵,猛地冲向整个海湾,直至逃到阿祖艾拉之外的海面上。在那里,它突然燃烧起来,像一艘空中邪恶的海盗船般猛然下跌,顶风停在地平线之上,与海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