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玛丽娜和桑德罗·瓦萨里
C.R.致以谢意

开篇↓

我以为死者都是眼盲的,像我诗里那个吉卜赛姑娘的鬼魂,挨着花园的水池,却看不见注视她的那些事物。
我错了。在死者看来,一切都齐齐出现在眼前,却永远遥不可及。你们经历过、思索过的一切,所有在人间曾梦想过的幻象,在地狱中都有了实现的可能,但同时也变得难以企及。只需回想一件事,一个梦,它就会立即在这黑暗剧场中分毫不差地上演。也许我会在这剧场里孤零零地受苦,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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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末日之海前,那些兽从不合上眼睛。我十五岁时读到那段经文,从此再难忘记。就算现在身处地狱,我也能逐字逐句背出:“四个活物各有六个翅膀,里外布满了眼睛。他们昼夜不停地说:圣哉!圣哉!圣哉!……”没人意识到,我写那首广为传诵的谣曲《被传讯者谣》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圣约翰笔下的这一段。如同世界末日那四只兽的眼睛一样(回想一下,四只兽里恰好也有一个人类),阿马尔戈和他的马的眼睛也不曾闭上。他们失眠,惶惑难安,行过达利风格的金属群山之景,纸牌在那景色里结成冰霜。当阿马尔戈终于得知他将在两个月后死去时,他寻得了心灵的宁静。他过完在地上的日子,躺下,然后安睡了。真相令他自由,正如圣约翰所言;但为这份自由,阿马尔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静止的影子投在卧室粉刷过的墙上,诗歌于此结束。
毋庸赘言,后来我再回想起这首诗,意识到我对自己的命运做出了恰恰相反的预言。对命运无知的阿马尔戈的失眠令人联想到地狱里无尽的不眠,但死亡本身却并非休憩或遗忘,而是意味着一个人在世界和灵魂中经历过的一切将永存永在。可以说,诗人的职责就是虚构人们忘却的过去,预见大地上、螺旋中一切未来的颠倒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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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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