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说,大厅、台唇和舞台,一切皆空。无论是谁曾在这儿受刑,他都已被赦免了。现在他正在地狱中无梦地沉睡,已是从意识和记忆中解脱的无名之人。他的视线将再不会逡巡于过去的影子之间,这些影子也再不会出现在舞台上。无意识间,我立即对可怖的现实做出了总结。我心想,或许这道螺旋并不是与人类的尺度相符的另一个宇宙,每个死者都在其中拥有自己的剧场。它也许已经锁闭,与此同时世上仍挤满人类以及他们的愚蠢和渴求。那些已被赦免、已被解放至连记忆都不存在的虚无中的人们,他们的池座与舞台或许正等待着其他人,等待着上演其他人的回忆。
诸多假设如线一般缠绕打结。我不得不自问是否存在某种被忽略但并非不成立的因由,决定了谁会经过这间大厅。或许,尽管他们在地上互不相识,人生却被秘密的相似性所支配,因此死后也被分派到同样的池座与舞台。或许,到头来得出的会是一个合理而又反讽的论断:人类存在的理由就在于此,也仅仅在于此。相对地,反过来情况也能成立,而且同样可信。也就是说,将这种反讽看作讥嘲,将不同鬼魂接连行经同一剧场归于毫无道理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