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情糟糕地蹲到他的脚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她死一般寂静的心中,她决定不要过不久再去游泳,因为她的要素不是水,而是音乐的波涛,一会涌上来,一会又退下去,但是从未消逝。她张开嘴,但是什么也没有发出来,没有话语,也没有音乐声。沉默。
水没有接纳她,而是排斥她。游泳池里发出刺耳的尖叫。一个人太粗鲁,跳进站在那儿的一群人的中间,将他们拽倒,这群人只是哈哈大笑。在孪生兄妹潮湿的脚底下形成难以置信的光滑的水面,像蛇一样悄悄溜走,他们的脚底找不到任何支撑的地方。艺术曾经是他们的立足点和支撑物,却被某人阴险地从这里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安娜重新张开嘴,但是什么也没有,又是什么也没有。如果又要以笔代言的话,她就会选择自杀。
赖纳认为幸福和爱情是一致的,它们是无法描述的感觉,或者最好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对这种现象的描写都是不充分的,无法代替真正的感受,亲爱的索菲。安娜想用爱来回答,但是不行,尽管她想到了答案。
她和她的哥哥吧嗒吧嗒地向他们的更衣室走去。索菲已经从一间更衣室里踢踏着出来,完全穿好了,也梳好了头发,仍然潮湿的鬈发别在鬓角处,很可爱,赖纳很想温柔地在上面抚摸,但是这种小小的表示也许会玷污索菲。她看上去这么可爱,索菲。但是她立马走开了,对他们说明天见,今天我有急事。明天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会好好想抢劫的事。这些话让约尔格游泳池今天带来的明朗的感觉变得阴郁起来。刚刚还闪闪发光的明亮,现在已经是毫无光泽的黑暗,因为索菲走了,也许是永远走了,也许只是明天上午在学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