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如雕像,异于我俩的形体
在那个没有门窗的橱柜的
抛光木面上表演一出哑剧:
他伸出手想拉近她,但她
避开他的触摸:他心硬似铁。
见她冰冷不语,他转过脸去。
他俩站着,悲痛,如古典悲剧。
被月光漂白,难以和解,他和她
不愿被平息、释放。我们的每寸柔情
如一颗行星,一块陨石
划过他俩的炼狱,被巨大黑暗吞没,
没留下火花踪迹,也没搅起涟漪。
夜里我们将他俩留在荒芜之地。
灯灭,无眠的两人继续嫉妒地纠缠:
我们梦见他俩在争吵,嗓音备受煎熬。
我们可以拥抱,但那两人绝不会,
与我们迥异,他俩动不动陷入僵局,
这样一来,我们感觉更轻盈——
他俩有血有肉,我们才是幽灵;
仿佛超脱了爱的废墟的我们
成为他俩在绝望中梦想的天堂。
——《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