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结果是一种决定性的判断,也即花被归入词语的一般类别(盲人的词)。如果把破折号视为类比,则花就像盲人的词,它因为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的水而出现。这里语言与自然便建立对等关系,花如词,词如花。如果把破折号视为替代,则盲人的词就是一朵形象化的花,一朵语言之花。由此可见,这个破折号被注入了它本身不具有的意义。破折号在这里不仅联系花与盲人的词,而且刚好是前八行与后八行的分界线,诗文本在这里从过去式转到现在式。伽达默尔说,此诗的草稿的解释价值必须得到定稿的证明。草稿也许具有浓厚的历史意味,但不可用它来为定稿的解释引路。草稿显示这首诗的完成乃是一个不断压缩和省略的过程。这使人想起策兰所敬仰的马拉美,马拉美曾经说:“真诗的主要任务乃是省略,把每一个思想的开始和结束尽可能去掉,以便读者能够享受想办法完成整体的乐趣。”伽达默尔总结说:“我不觉得马拉美这段话能够准确地描述马拉美自己的诗学方法,我也完全不认同诗人的自我解释权。因为明显不过的是,这与其说是省略,不如说是压缩。甚至策兰这首《花》也表明这并非只是简单的省略,而且是强化和浓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