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我刚满二十九岁,从这年春天开始写小说(般的东西)。写小说(般的东西),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而养乐多燕子队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夺冠经验,即将迎来第二十九个赛季。不必说,这两则事实没有任何关联。纯属偶然。
然而还有位二十九岁的青年。我现在要讲的,就是有关他的简短故事。不,算不上故事。我对他知之不多,还不配讲关于他的故事。这毋宁更接近片段。他的一块碎片。由赛季这把锋利的尖刀割下来的他灵魂的碎片。这块碎片在人们心上——至少在我心上——彷徨了一段时间,逐渐丧失鲜活,很快便消失在排山倒海的时间潮流中。

——《戴夫·希尔顿的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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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语言就像修习乐器。努力固然很重要,但与生俱来的才华和资质更能说明问题。我周围也有几个人得天独厚,具备这样的才能,稍加学习,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看到有人能把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瑞典语、粤语、日语、韩语样样都说得流利通畅,便觉得自己窝囊透顶。
我在学校里学过英语和德语,还曾请老师单独授课,学习法语、西班牙语、土耳其语、希腊语。然而学会的只有一门英语,其余的几乎忘得一干二净。法语现在张口就能说出来的,只有“请给我生啤”和“那不怪我”这两句了。(这到底是怎样的搭配啊?)
不过在阅读奥本海默的传记时,我痛感“自己不是天才,简直太好啦”。他不得不背负着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带到人世间的心灵重负度过余生。他努力试着弥补,却反而深深卷进了原本就格格不入、冷酷无比的政治世界,受伤更深。
我自然离所谓“非凡的头脑”很遥远,忘掉的东西远比记住的东西多。但兴许该说是拜其所赐,也不必体味如此残酷的痛苦境遇。每天喝喝生啤,随便找点借口过日子。尽管有时候心里也会琢磨这种状态是否对头,算了,姑且由它去吧。

——《非凡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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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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