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她即刻就走。然后,她领我经过长管状的前厅与一间摆放着深棕色家具的大房间,走进一间狭窄的屋子。弗朗茨·卡夫卡躺在一张简朴的床上,盖着一条套着白被套的薄棉被。
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随意地指了指床脚边的椅子。“坐吧。我可能不太能说话。我很抱歉。”
“突然登门拜访,”我答道,“抱歉的应该是我。不过我这次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想给您看点东西。”
我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那本英语书,放在卡夫卡面前的床单上,把上次和巴赫拉赫的对话向他复述了一遍。当我告诉他,加内特模仿了《变形记》中使用的手法时,他疲惫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幅度不大、表示否定的手势:“啊,并没有。他可没有模仿我。这是时代里的东西,我们模仿的都是时代。比起人类,我们更像是动物,那就是栅栏。比起与人类的亲缘,与动物的亲缘要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