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诗人中间,也许再也没有一个人像里尔克那样生活得更谨慎,更神秘了。但是,这并不是一种故意的、被迫的(或像牧师那样出于无奈的)孤独,犹如斯蒂芬·格奥尔格在德国过的那种孤寂生活。不论里尔克走到哪里或在哪儿驻足,在他的周围就会产生一种宁静的氛围。由于他拒绝和回避一切嘈杂,甚至一切荣誉——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荣誉是“围绕一个名字聚集起来的全部误会的总和”——那种好奇的空洞的滚滚巨浪只打湿他的名字,并没有打湿他本人的身体。要找到里尔克是相当困难的,他没有家,没有地址,没有住宅,没有固定住所,没有办公地点;他总是在周游世界的途中,因此没有人能断定他的行踪。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转到哪里去。对他那颗极其敏感和多愁善感的灵魂来说,任何死板的决定、任何计划和预先通知,对他都是一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