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第一次来到了乡间僻壤,
当走入陌生山谷,因骄阳
和迷路而愁眉不展,
你定会驻足停留:今天,
蹲在羊圈后面,我听到
一只突然掠过的飞鸟
迎着风暴大声鸣叫,且发现
年岁之弧已连成了一个整圆,
而爱的陈旧电路再度运转,
永无休止再不会逆向改变。
会领悟,会释怀,因为我们已看见
屋瓦上的燕子,那最先打着寒战
的春草场,一列货运火车
孤零零地驶过,秋日里的
最后班次。但眼下,
正打算去叨扰淳朴农家,
想着入晚可以暖和一下全身,
你的信已寄到,如你一贯的口吻,
说了那么多,人却不来此处。
言语并不亲密,手指也未麻木,
若爱情时常得到一个不公正
的答复,它必已遭欺蒙。
我,顺应着季候各处迁徙
或是有了另一段情事,
少有疑问只能点头默认,
带着冷峻笑意的乡野之神
总担心说得太多而词不达意,
也不会如这般欲言又止。
192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