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各国的头脑里都充满了蠢蠢欲动的热血。这些国家扩张的野心到处膨胀,像流行病那样传染,但同时也要有效地巩固国内的秩序。那些发了大财的法国工业家唆使同样肥胖的德国工业家,两家大公司联手合作。——克虏伯公司和法国勒克勒佐的施奈德公司都要推销更多的大炮。拥有巨额股票的汉堡海运界和南安普敦海运界对着干。匈牙利农场主和塞尔维亚农场主对着干;这一帮康采恩反对另一帮康采恩。经济的暂时繁荣使所有人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攫取更大的财富。如今,当我们心平气和地问自己,一九一四年欧洲为什么会爆发战争,我们找不出任何充足的理由,也找不出它的诱因;这次战争不是出于思想上的纠纷,也不是为了争夺边境的几个小地方。我认为只能用“力量过剩”来解释,也就是说,战前四十年和平时期积聚起的内部力量,它必然要发泄出来。每个国家都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想要使自己强大的情感,可恰恰忘记了别的国家也会有这种情感。每个国家想从别国得到更多的财富,可是这些国家也想从别国得到财富。而最糟糕的是,我们被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欺骗了,那就是我们的乐观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