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说,一九三九年的人民不尊重任何政治家。没有人信任地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他们。一个最普通的法国修路工人也可以公开讥讽达拉第。在英国,自从《慕尼黑协定》——提出所谓“为了我们这一代的和平”——签订以来,没有人再相信张伯伦的远见。在意大利和德国,群众恐惧地望着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他要把我们推向何方?当然,群众不能反抗,因为这关系到祖国。所以,士兵们不得不拿起枪,妇女们不得不让自己的孩子出发,但是不像从前那样抱着不可动摇的信念,认为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人们服从,但不会欢呼。人们到前线打仗,但不再梦想当英雄。现在,各国人民和每一个人都已经感到,他们只不过是牺牲品,不是为了世界上的愚蠢政治,就是为了不可捉摸的凶恶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