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过去的诗人在百年后,甚至千年后,又重新被人认识,又能发生作用,在文学史上是数见不鲜的事,人们把这现象称作“某某的再生”。所谓再生,按照情形的不同,有的由于“同”,有的由于“异”;前者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在过去某某诗人的身上发现同点,起了共鸣,后者是一个时代正缺乏某某诗人的精神,需要他来补充。

——《杜甫和我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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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社会里的寄生虫是形形色色的。唐三痰等都是一辈子在家乡里蝇营狗苟;另外一种人则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如幕府清客诗人牛布衣、专门给当道大人扶乩算命的山人陈和甫、名士杨执中、高人权勿用、把猪头冒充人头骗取钱财的侠客张铁臂,都围绕在娄三公子、娄四公子的周围。这两个公子是宰相的儿子,因为科名蹭蹬,不得早年中鼎甲,激成了一肚子牢骚不平,“算计只有归来是”,想回到家乡过一番名士生活,自然就招致来这样一批人到他们家里当食客。又有些官僚或贵族子弟,分明什么也不懂,却要装作风雅,借以装饰自己,于是就有些“诗人”,苍蝇一般飞到他们的周围。

——〔谈《儒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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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再提到祭泰伯祠这件盛举“天下皆闻”,但是我们读了,却是全书中最乏味的一章。所以过了不久,王玉辉游泰伯祠,祠堂是冷冷清清,使我们觉得,它和一般的古庙没有两样;四五十年后,盖宽到那里,只看见大殿的屋山头倒了半边,两扇大门倒了一扇,后边五间楼,直桶桶的,楼板都没有一片——这是自然的结果,我们读到这里,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那样一个丑恶浑浊的社会绝不是祭祀一下泰伯就可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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