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过去的诗人在百年后,甚至千年后,又重新被人认识,又能发生作用,在文学史上是数见不鲜的事,人们把这现象称作“某某的再生”。所谓再生,按照情形的不同,有的由于“同”,有的由于“异”;前者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在过去某某诗人的身上发现同点,起了共鸣,后者是一个时代正缺乏某某诗人的精神,需要他来补充。
——《杜甫和我们的时代》
在这篇论文的末尾福氏谈到中西文化的关系,是值得研究这类问题的人的注意的。他说:“历史常常演一出奇剧。当在中国为思想自由而战斗的思想家努力摆脱儒家系统的枷锁,而儒家势力只依靠国家的威权来维持时,这系统在西洋却引起许多伟大思想家的赞叹。莱布尼茨(Leibniz)和沃尔夫(Wolff)、服尔德(Voltaire)和克斯奈(Quesnay)、狄德罗(Diderot)和爱尔维修(Helvétius)等,都把儒家的中国看作理性宗教的理论的实现,纯美道德的国土,在这国家里哲学家据有国王的地位。他们却不能感到,他们面前是一个僵死的精神世界,这世界的沦亡已经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