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车开过来,行吗?”我把停车券交给他。
当他把我那辆奥兹车开过来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袋铅。白上衣帮我把他塞进了前座。那家伙睁开一只眼,对我们说声“谢谢”,又睡着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醉鬼。”我对白上衣说。
“各色各样、各种举止谈吐的都上这儿来,”白上衣说,“他们全是流浪汉。这位看来还整过容呢。”
“得了。”我给白上衣一元小费,他谢了我。整容的事他说得不错。我这位新朋友的右脸又僵又白,有几处缝合的浅薄细疤,疤痕边缘的皮肤显得光滑。这是整容手术,而且是下了狠手的大手术。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带他回家,让他醒酒,直到他能够说出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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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一样。那家伙曾经潦倒,饥饿,肮脏,身无分文。你本来可以找到他的,只要这值得你花费时间。那时他没向你要任何东西,他现在可能也不会向你有任何索求。”
“这个嘛,”她冷冷地说,“这是你不可能有任何了解的事情。晚安。”然后她挂了。
她说得太对了,这是当然,而我错得离谱。但我不觉得有错。我只是感到气愤。要是她早半小时打电话来,我一怒之下没准会把斯坦尼茨杀得一败涂地,可惜他已经死了五十年,而那棋局来自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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