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车开过来,行吗?”我把停车券交给他。
当他把我那辆奥兹车开过来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袋铅。白上衣帮我把他塞进了前座。那家伙睁开一只眼,对我们说声“谢谢”,又睡着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醉鬼。”我对白上衣说。
“各色各样、各种举止谈吐的都上这儿来,”白上衣说,“他们全是流浪汉。这位看来还整过容呢。”
“得了。”我给白上衣一元小费,他谢了我。整容的事他说得不错。我这位新朋友的右脸又僵又白,有几处缝合的浅薄细疤,疤痕边缘的皮肤显得光滑。这是整容手术,而且是下了狠手的大手术。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带他回家,让他醒酒,直到他能够说出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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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外行的意见,我提了这一条。他以为他脑子里藏着个秘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有可能是他自己犯罪的秘密,也可能是别人的。他认为那就是驱使他酗酒的原因,因为他无法想起这件事。或许他认为不论发生过什么,都是在他醉酒时发生的,他应该回到醉酒时的状态中去寻找——真正烂醉的状态,他进入过的状态。那是精神科医生的活儿。这是说得过去的。如果这说法不对,那他醉酒就是因为他想要喝醉,或身不由己,而有关那个秘密的想法只是他的借口。他没办法写书,或至少没法写完。因为他醉酒了。也就是说,似乎可以假设,没法写完那部书,是因为他通过喝酒来击垮自己。情况也可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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