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车开过来,行吗?”我把停车券交给他。
当他把我那辆奥兹车开过来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袋铅。白上衣帮我把他塞进了前座。那家伙睁开一只眼,对我们说声“谢谢”,又睡着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醉鬼。”我对白上衣说。
“各色各样、各种举止谈吐的都上这儿来,”白上衣说,“他们全是流浪汉。这位看来还整过容呢。”
“得了。”我给白上衣一元小费,他谢了我。整容的事他说得不错。我这位新朋友的右脸又僵又白,有几处缝合的浅薄细疤,疤痕边缘的皮肤显得光滑。这是整容手术,而且是下了狠手的大手术。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带他回家,让他醒酒,直到他能够说出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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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我拐进了韦德宅屋的车道,停好车,走过石板地,按响门铃。韦德亲自来应门,穿着棕白两色格子的短袖衬衫,浅蓝色的劳动布裤子,脚上趿着居家拖鞋。他的皮肤晒黑了,气色很好。他手上有墨水痕,一侧鼻翼上沾了烟灰。
他领着我走进书房,把自己泊在书桌后面。桌上堆着一沓厚厚的黄色打字稿。我把上衣放在一把椅子上,在长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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