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天夜晚,马可瓦尔多挤在大汗淋漓的妻子和四个孩子中间,闭着眼睛听,想象着,在这团微弱声响的尘埃中,会有多少声音能从那人行道的路面上,穿过矮矮的窗户,渗入到底下,到他这个半地下室的尽头来。他听见一个赴约迟到女人的鞋跟欢乐而快速地踏着,听见捡烟头的人踩着磨破的鞋底走走停停,听见一个人感到孤独而吹起口哨,还能听见朋友们聊天,只需只言片语就能猜出他们是在谈体育还是在谈钱。但是在那样炎热的夜晚,那些声响都会失去所有的特点,它们就像被挤在空旷小路上的闷热熔化掉了,被削弱了,可它们好像同时也想要主宰并征服那一片无人居住的疆域。每一次有人出现的时候,马可瓦尔多都会伤心地认他们作兄弟,他们跟自己一样,就连在假期中,也会被债务、被家庭负担、被微薄的工资钉在那个灰尘缭绕而灼热不堪的水泥炉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