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鸟那样睡觉,有可以撑着头的翅膀,一个陆地世界之上的悬着枝叶的世界,在那上面,可以大概猜度一下底下的世界,遥远而且像是被削弱了一般。只要能开始不接受自己的现状,谁知道能到达什么境界:现在,马可瓦尔多为了能睡觉,需要一种他也不是很能搞得清楚的什么东西,就连一种真正的安静也不能满足他了,他需要一种比安静更柔软的声响背景,一阵掠过灌木深处的微风,或是在一片草地上涌出并流走的汩汩流水声。
他脑子里有了主意,站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主意,因为沉沉的睡意已经把他弄得十分迟钝了,任何想法都不是很清晰的;但是他记得在那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是和水、和低声哀怨流动的概念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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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天夜晚,马可瓦尔多挤在大汗淋漓的妻子和四个孩子中间,闭着眼睛听,想象着,在这团微弱声响的尘埃中,会有多少声音能从那人行道的路面上,穿过矮矮的窗户,渗入到底下,到他这个半地下室的尽头来。他听见一个赴约迟到女人的鞋跟欢乐而快速地踏着,听见捡烟头的人踩着磨破的鞋底走走停停,听见一个人感到孤独而吹起口哨,还能听见朋友们聊天,只需只言片语就能猜出他们是在谈体育还是在谈钱。但是在那样炎热的夜晚,那些声响都会失去所有的特点,它们就像被挤在空旷小路上的闷热熔化掉了,被削弱了,可它们好像同时也想要主宰并征服那一片无人居住的疆域。每一次有人出现的时候,马可瓦尔多都会伤心地认他们作兄弟,他们跟自己一样,就连在假期中,也会被债务、被家庭负担、被微薄的工资钉在那个灰尘缭绕而灼热不堪的水泥炉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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