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拿出一支纸烟叼在嘴里,但是并没有点着。乐呵呵的卖冰淇淋的人赶着蓝白两色小马车走过去,一边用音乐盒演奏《稻草堆里的火鸡》的曲调,一只带金点儿的黑色凤尾大蝴蝶落在一丛紫阳花上,几乎紧挨着我的胳膊肘。蝴蝶慢悠悠地上下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徐徐飞起来,穿过滞重的、带着香味儿的热空气,摇摇晃晃地飞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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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灯继续亮着,擦干净我在门把手上留下的指痕,走了出去。我从防火门走到下面六楼。我一边走一边毫无意识地读着过道里玻璃门上标着的姓名:H.R.蒂格尔,牙科实验室;L.普利德威尼,会计师;达尔顿与李斯,打字服务;E.J.布拉斯柯维茨博士,博士的姓名下面有一行小字:按摩医师。
电梯慢腾腾地爬上来,开电梯的老人没有看我。他的脸同我的脑子一样,一片迷茫。
我从街角的急救站打了个报警电话,我没有告诉对方我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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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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