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四分之一夏威夷,四分之一菲律宾,四分之一黑人。你要是我,也会痛恨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瞒过别人的?我指的是大麻。”
他四处看看,“我只有在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才抽。这关你什么事?关别人什么事?就算我被抓住,丢了这个垃圾工作,被扔进监狱,那又怎么样?我这一生本来就像坐监,一辈子出不来,满意了?”他喋喋不休,就像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那样,刚刚还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现在话多得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但仍是那种低沉、疲惫、一成不变的语调。
“我没惹过任何人。活着,吃饭,睡觉。有空你可以来看看我住的地方。我住在波顿巷的一处老旧房子里,那实际是一条小胡同,房间简直是跳蚤窝,就在艾斯梅拉达五金公司的后面。厕所就是个搭的棚子,我洗澡就在厨房,用个锡盆。睡觉就在一个绽开了皮的破沙发上。那屋子里每样东西都得有二十多年历史了。这儿是富人的天堂,但是看看我,我也生活在富人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