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端起了那杯冷茶站起身来。他盯着壁炉上方德瓦特的画,心想,如果他能成功地完成这件事,一定会十分有趣刺激。这是一幅略带桃红色的画,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有好几个轮廓线,看起来好像在用别人的变形眼镜看这幅画。有人说德瓦特的画对眼睛有害。但是站在三四码外就不会这样。这幅不是德瓦特的真迹,只是一幅伯纳德·塔夫茨早期画的赝品。屋子对面墙上挂了一幅德瓦特的真迹《红色椅子》。两个小女孩并肩而坐,看起来很惊恐,好像她们第一天上学,或是正在听教堂里什么可怕的声音。《红色椅子》有八九年了。不知小女孩是坐在哪里,她们身后是一片火海。黄色和红色的火焰在周围窜动,被白色的笔触所模糊,因而火焰并不会立即引起观赏者的注意。可一旦引起注意,那种情感上的作用是震撼人心的。汤姆喜欢这两幅画。现在他看它们的时候,几乎都忘了一幅是赝品,另一幅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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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伊丝的存在,对于汤姆来说很奇怪。他不知道她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她就像墙上的一幅画。有一天她可能想要孩子,她说过。同时,她存在着。不是说汤姆可以自诩有什么目标,现在他已经努力获得了眼前的生活,只是汤姆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及时行乐,海洛伊丝似乎没有这种欲望,可能是因为她从出生起就要什么有什么。汤姆有时候感觉和她做爱很奇怪,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半的时间是漠然的,仿佛在和无生命、虚幻的、没有身份的身体做爱。或者是由于他自己的羞怯或清教徒的拘谨?还是担心把自己全部(精神上的)给出去,就意味着:“万一我不再拥有,万一我失去海洛伊丝,我将不复存在。”汤姆知道自己有能力相信这些,即使是关于海洛伊丝的部分,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也不允许自己承认,当然了,他也从未对海洛伊丝说起,因为那是撒谎(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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