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观察半梦半醒时刻的意象并不容易,因为一旦看到它,你就会想“瞧!”,然后你就清醒了一些,意象就消失了。你必须专注于这些意象,不要用语言来描述它们。就这样,我学会了像猎人守在林中一样“保持头脑清醒”。
一天下午,我躺在床上,研究焦虑对肌肉组织的影响(你的下午是怎么度过的?)。我当时放松自己,召唤出了可怕的画面。我回想起一次局部麻醉的眼部手术。突然,我想到要像半梦半醒状态时那样关注我的心理意象。效果惊人,出现了各种各样我不知道的细节,这肯定不是我挑出来的。外科医生的脸扭曲着,他们的口罩向前突起,好像脸上长出了猪鼻子!
我现在觉得想象应该和感知一样容易。为了认出某人,我的大脑必须做出惊人的分析:“外形……黑色……臃肿……越来越近……是个人……鼻子X15型,眼睛E24B型……特有的走路方式……看着比较……”在将电磁信号转换为我父亲形象的过程中,我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我的大脑创造了整个宇宙,且不费吹灰之力。当然,如果我说“嗨,爸爸”,而那个接近的身影无视我,我就会做一些我认为是“思考”的事情。“那不是他常穿的外套,”我想,“这个人比较矮。”只有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是错的时,我才会“做”些事情。想象力也是如此。想象力本和感知力一样容易,除非我们认为它可能是“错的”,而这正是我们的教育鼓励我们去相信的。然后我们让自己“想象”,让自己“想出一个想法”,但我们真正在做的是假装出那种我们认为应该拥有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