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的光芒〔诗选〕(西川 编)
那么不写诗的人是否就与诗歌无关了呢?不是。一种有深度有广度的生活、一种有质量有意味的生活,总是与诗歌有关——当你以为你只和小说、新闻报道、电影、电视、流行音乐有关时,你依然和诗歌有关;当你挑选富于设计感的日用品时,你依然和诗歌有关。即使你觉得你的生活与诗歌无关,你也不能肯定你的下一代就与诗歌无关。
——『序』
《老虎》
陈志炜 译
老虎,老虎,燃灼的光,
在夜晚的重重森林;
要有怎样不朽的手或眼,
才可造就你骇人的匀称?
在怎样遥远的渊底或深空
燃着你眼睛中的火焰?
凭怎样的翅膀他敢于追索?
怎样的手敢攫取这火?
怎样的臂膀,怎样的技艺,
能拧就你心脏的筋肉?
那么,当你的心开始搏动,
又要有怎样可怖的手,怎样可怖的脚?
怎样的锤子?怎样的束链,
在怎样的熔炉里炼你的脑质?
怎样的砧座?怎样可怖的握力,
敢紧持这如死一般的惊惧?
当群星抛溅它们的长芒
又淬湿天空以它们的泪,
他微笑了吗,在看到他的作品时?
他不正是那个人吗,造就羔羊,也造就你?
老虎,老虎,燃灼的光,
在夜晚的重重森林;
要有怎样不朽的手或眼,
才可造就你骇人的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