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完美的谋杀!”汤姆对里夫斯说,“那不过是室内游戏凭空想象出来的罢了。当然,你会说,还有好多破不了的谋杀案呢。但那不一样!”汤姆不耐烦了。他在巨大的壁炉前走来走去,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苗虽小小一团,却令人舒服。汤姆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儿自命不凡。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帮不上忙,而且他早就告诉里夫斯了。
“是啊,没错。”里夫斯说。他坐在一把黄色丝质扶手椅上,瘦长的身躯向前弓着,两手交叉紧扣在膝间。他有张骨感的脸、浅棕色的短发、冷漠的灰眼睛——这张脸并不讨人喜欢,但若非那道五英寸长、从右边太阳穴横贯脸颊几乎到嘴边的伤疤,看上去还是相当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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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羽管键琴的琴声。的确,这不是梦。他其实并没睡着。音乐声是从楼下传来的,一会儿结结巴巴地停顿,一会儿又从头开始。大概是首萨拉帮舞曲。乔纳森虚弱地举起胳膊看看腕表,早上八点三十八分。此刻西蒙娜在做什么?她在想什么?
疲惫吞没了乔纳森的意志力,他往枕头上陷得更深,无力再做什么。他洗过热水澡,穿着汤姆坚持让他穿的睡裤。汤姆还给了他一支新牙刷,跟他说:“不管怎样,先睡上几个小时再说。时间太早了。”那时候大概是早上七点。他得爬起来了,得找西蒙娜做点什么,得跟她谈谈。但是,乔纳森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听着羽管键琴有一搭没一搭的单音。
汤姆这会儿弹的不知是什么曲子的低音部,听起来没错,是羽管键琴能弹出来的最低音。就像汤姆说的,立时会让人文明起来。乔纳森强制自己起身,强制自己从淡蓝色床单和深蓝色羊毛毯的温暖包裹中爬出来。他尽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光着脚下了楼梯。
汤姆正在仔细研读眼前的乐谱,现在开始弹高音。阳光透过窗帘大开的法式落地窗,洒在汤姆左侧肩膀上,在他穿着的黑色睡袍上形成金色的光斑。
“汤姆?”
汤姆闻声回头,立刻站起身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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