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诞生 #帕斯捷尔纳克〔诗选〕
我用手喂养着一群琴键,它们尖声叫喊,拍打羽翼,我伸直双手,踮起脚尖,卷起衣袖,让黑夜揉搓我的手臂。漆黑一团。池塘,滚滚波涛。
——《即兴》
#CHATONLIVRE @reading
【生活——我的姐妹】
年长的人们发点牢骚自有道理,可是你们的理由无疑十分滑稽,说眼睛和草坪在风暴中都会发紫,还说地平线散发出木犀草的潮气。说是五月里前往卡梅申旅行的时候,在包厢里将火车时刻表翻来翻去,尽管它被灰尘和面包屑所弄黑,可是比《圣经》的恢宏表述更有魔力。忽然碰到一群吵吵闹闹的庄稼汉,火车刹车,只得停在边远的小镇。从座位上望去,这不是我下的车站,太阳,沉落的时候对我深表同情。第三遍铃声响过之后,远去的铃声仿佛一再道歉:对不起,没有到站。
——《生活——我的姐妹》
此刻,一颗心荡漾在车厢的连廊,而洒落在草原上的是车窗的灯光。
收桨
小船在湖泊的胸口捶打,柳树高垂,相互亲吻、搔痒,吻锁骨,吻肘部,吻桨架——且慢,这一点能够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在歌中,大家可能为此而开心。这可能意味着紫丁香的灰烬。繁茂的甘菊碎片,被露珠浸湿,以嘴唇换取日落之后的星辰。这可能意味着对苍穹的拥抱,围着大力神张开双臂,充满深情。这可能意味着一连几个世纪将无数夜晚挥霍于夜莺的啼鸣!
1917
诗的定义
这是充满力量的尖利的哨声,这是相互挤撞的冰块的咯吱,这是让树叶结满冰霜的夜晚,这是两只夜莺决斗的声息。这是已经干缩的甜豌豆,这是豆荚中的宇宙的泪水,这是费加罗从乐谱架和横笛向着畦田纷纷倾泻。在海滨浴场的深深的底部,夜晚迫切寻求一切东西,并用颤抖、潮湿的手掌,把星星送到养鱼池里。闷热——比水中的木板还要平坦,苍穹轰然倒塌,如同赤杨。这些星星应该哈哈大笑,反正宇宙——是个偏僻地方。
1919
我听说了老年情境。多么可怕的预兆!双手在星空中不再激起一丝碎浪,你难以置信,草地上不再有生命,树林没有了上帝,池塘没有了心房。
——《麻雀山》
这是世界的正午。你的眼睛在何方?看吧,沸腾的白沫中融汇着各种思绪,来自啄木鸟,松球和针叶,云彩和热浪。城市电车的轨道已经在这里中断,成片的松林阻挡了铁轨的延伸。已是星期天了——采集一些树枝,在林间通道上奔跑,在草地间穿行。洒满阳光的正午,圣灵降临节的漫步,树林定会让我们相信,世界就是这样:像森林一样构思,像草地一样暗示,从云中漫溢的雨丝落在我们这类印花布上。
瞬间永恒的雷雨
夏季挥手与车站道别。为了临别时分的留念,雷霆在夜间摘下帽子,拍下百幅炫目的照片。一束丁香花黯然失色。在这一时刻,雷霆从田野中采来一抱闪电,将管理局大楼照得通明。幸灾乐祸的滔滔雨水,在大楼的屋顶倾泻不停,暴雨在篱笆上隆隆扑打,犹如炭笔在画布上写生。意识的深渊开始眨眼,豁然顿悟,就连那些明白如昼的理性角落,也似乎照得粲然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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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的人们发点牢骚自有道理,
可是你们的理由无疑十分滑稽,
说眼睛和草坪在风暴中都会发紫,
还说地平线散发出木犀草的潮气。
说是五月里前往卡梅申旅行的时候,
在包厢里将火车时刻表翻来翻去,
尽管它被灰尘和面包屑所弄黑,
可是比《圣经》的恢宏表述更有魔力。
忽然碰到一群吵吵闹闹的庄稼汉,
火车刹车,只得停在边远的小镇。
从座位上望去,这不是我下的车站,
太阳,沉落的时候对我深表同情。
第三遍铃声响过之后,远去的铃声
仿佛一再道歉:对不起,没有到站。
——《生活——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