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空白 #索雷斯库〔诗选〕
宇宙里,我们发出一些叫喊,言辞相互窥伺,相互追逐,交融,在丁香丛中,带着石头的空白,水的空白,回声无限生长,让我们看看,它最终会碰到什么。
——《岩洞》
#CHATONLIVRE @reading
【第一辑 咳嗽】
风琴的危险
我们都曾见过风琴。风琴的危险就在于它们有太多的管子,同时有太多的管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也许恰恰什么也没有,这种可能并不能排除)。瞧,那些风琴,在大教堂深处,在烟雾袅绕中,朝向天空,排得笔直,显得说不出的可怕。你直担心它们将启动天知道什么发射装置,而我觉得现在还没到将所有乐迷送往高空的时刻。这么多的烟道,排列,结盟,透过它们,天知道涌动着什么火焰——恐惧顿时袭上你的心头。让我们将麻絮塞满它们的嗓子,再也听不见它们沙哑的声音,让我们将稍长的管子截短,拆下它们,拉开间距,以免给人留下群众暴乱的印象……或者原则上,一动不动,像现在一样,充满实验意味。只不过要让它们卧倒,某种敏感的小桥,我们的乐队可以在上面演奏。我曾经与风琴乐手为伍,我曾经同他们讨论他们坚持他们的立场。
有时,我会莫名地产生诅咒的冲动。一边运泥,一边诅咒。见鬼的人生见鬼的青春见鬼的衰老见鬼的幸福见鬼的爱情见鬼的婚姻见鬼的理想所有这些见鬼的此刻都装扮成上等的淤泥
——《裸体泥疗》
我们自杀吧,我对朋友们说,今天,我们聊得这么痛快,感觉又这么忧伤,如此共同的完美,以后再也难以企及,失去这一时刻,会很可惜。
——《朋友们》
一些人很难死去,我自言自语,他们有着太多的牵挂。
瞧,我又孤身一人留在了天堂——谁也不曾到过这里,我是开路先锋,这里的世界极为模糊,宛如计划一般存在于上帝的脑中,不久以后,我甚至同上帝交上了朋友。所有界面都充满了忧伤,上帝陷入沮丧,我望着他那空茫的眼睛,迷失在其中。他不知所措,跌入死者的深渊。
关灯时……
关灯时,我为蝴蝶感到惋惜,开灯时,又为蝙蝠感到难过……我该怎样迈出一步,才能不把任何人冒犯?如此多的神奇事物在发生,我总是情不自禁,以手加额,可是,一只锚从天空抛落,将我的手拽下……还没到撕碎帆布的时刻,算了吧。
出生时,来一支,上学时,来一支,结婚时,又来一支,下雨,要抽一支,没下雨,也得抽一支……就这样,抽着廉价的烟草,不知不觉中你就度过了一生。
——《烟草》
他们在台上死得那么自然,以至于,除去完美,那些墓地中人,真正的死者,那些永远的悲剧角色,仿佛动了起来!而我们,死守着单一生活!就连这种生活也不知如何去过。我们胡话连篇,或者长年沉默,尴尬,毫无美感都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何处。
——《演员》
安逸
太阳进攻得太猛烈了,我将你放在窗上,就像放一张蓝纸。思想进攻得太猛烈了,我将你放在额前,就像放神迹制造者的一幅圣像死亡进攻得太猛烈了,我将你放在心口,就像放一座爱情的屏风。此刻,你就要离去,太阳,思想和死亡会以十倍的怒火争夺我。就像那七座城池争夺荷马。
直角尺
数学上用的直角尺越来越成为一件文学工具。用它你可以流畅地阅读许多作品。将它端正地放在第一页上,你只需阅读那些逃脱木尺限定的文字。被缩减的词语像一些青蛙迅疾膨胀,吮吸着隐藏的意义。半个动词会让你大叫,为了未来所有小说的情节。此外,直角尺还适用于日常生活。在它的衡量下声音、形象、心灵都大得有点夸张,可以用直角尺听人说话,也可以用直角尺看演出。假如你胸前没挂把直角尺,可千万别冒险去谈什么恋爱。同样,晚上睡觉前,为了那金子般的美梦你得在床头放上一把直角尺。
复写纸
夜里有人在我的门上贴了张巨大的复写纸,我的所思所想立马会在门外显现。全世界的好奇者纷纷涌进我的寓所,我听见他们如何攀登楼梯听见高跟鞋如何一步一步爬上又爬下。他们中,有各式各样的鸟儿,守月犬,通行的小径,以及患有失眠症的年老的柳树。他们在鼻梁上架起眼镜,阅读我的思想,激动不已,或者挥舞拳头,因为对于一切,我都已形成确切的想法。只是有关灵魂我一无所知,我的灵魂白天总会滑脱,就像浴室里的一块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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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琴的危险
我们都曾见过风琴。
风琴的危险就在于它们
有太多的管子,
同时有太多的管子。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也许恰恰什么也没有,
这种可能并不能排除)。
瞧,那些风琴,在大教堂深处,
在烟雾袅绕中,朝向
天空,排得笔直,显得
说不出的可怕。
你直担心它们将启动天知道什么
发射装置,
而我觉得现在还没到
将所有乐迷送往高空的时刻。
这么多的烟道,排列,结盟,
透过它们,天知道涌动着什么火焰——
恐惧顿时袭上你的心头。
让我们将麻絮塞满它们的嗓子,
再也听不见它们沙哑的声音,
让我们将稍长的管子截短,
拆下它们,拉开间距,
以免给人留下群众暴乱的印象……
或者原则上,一动不动,
像现在一样,充满实验意味。
只不过要让它们卧倒,
某种敏感的小桥,
我们的乐队可以在上面演奏。
我曾经与风琴乐手为伍,
我曾经同他们讨论
他们坚持他们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