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彼得-安德列·阿尔特

弗兰茨·卡夫卡的现实是一个广阔的想象力的空间。“我头脑中的一个广阔无垠的天地”,1913年6月他在日记中记下了这句话。卡夫卡的现实生活少有例外地发生在波希米亚省城布拉格一带地区,而虚幻帝国的经验却是无限的和无边无际的。赋予他的文学创作以灵感的,只有一小部分来自这一外部现实的各个地区。他的幻想世界奇怪地似乎没有受到风云变幻的近代历史的触动。20世纪初决定欧洲命运的各个重大事件对卡夫卡的生活看来没起什么作用——他的书信和日记均未对它们给予较大的重视。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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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幼年时代和学生时代(1883-1901)】

●家庭女教师和女用人

儿子觉得父亲是一个闯入者,天天都在向自己展示自己如何生性柔弱的闯入者,而母亲则一直是他的带情感色彩的要求和期望的受领者。在这方面,长子的一个重要策略便是间歇式重复出现的卧病不起。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儿子仿效他的兄弟们的生活状况。这种状况包含永远失去亲人的威胁,而母亲则只需在感情上给予她的儿子多多关照便能避免这一威胁。已经长大成人的卡夫卡回忆起她在他患病期间对他的关怀。他那种有时闪现出的渴望,那种没有真正的症状也想躺到床上去的渴望源自对“母亲会如何安慰人”的这一记忆。长子的疾病以独特语言表达出一种对爱的热望。平日生活在用人们中间,一旦卧病在床就有了难得的与非常忙碌的母亲亲密交往的机会,但是这也是温和的恐吓手段,使用这种手段就会让人想起早夭的兄弟们的命运。尤丽叶·卡夫卡似乎凭直觉隐约意识到了这些间或出现的疾病的心理背景:她在她1931年左右撰写的一篇生平事略中扼要提及,说儿子是“一个敏感但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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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迫使这个少年进入一个温室世界的腐败教育学之外,还有上了岁数的人的考虑,他们不让孩子体验陌生事物,以便能够行使其权威的支配权力。1916年10月8日卡夫卡写道,“作为大人们的阴谋的教育”,目的在于把“到处自由嬉闹者”关在家庭狭小的屋子里。父母之爱的表现形式末了只是追求统治地位、占有思维和自私自利的变形:这一直是他的坚定信念。“父母的自私自利——这种原始的父母情感——无比强烈”,1921年秋在谈到乔纳森·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1726)中的一则教育按语时卡夫卡如是说。对于卡夫卡来说,这种自私表现在“专横”或“奴役”中,他——和斯威夫特一起——从中推导出这样的要求:让挑选出来的教育家掌管儿童的教导并坚决取消作为教育机构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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