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作堡垒?为什么?”我最后问了一句。我想继续完成,但是又不想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是在建一个堡垒啊!我们不是搭档吗?
“不知道,”爸爸回答,“有时候人们想象的是一回事,但很快会意识到现实是另外一回事。”
我想反驳。我想告诉他堡垒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不对,堡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但爸爸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说的“人们”指的是小孩,确切说指的是我,这里面可不包括他。他建造的是一个储藏室,不是我们在一起玩的堡垒。我的想法似乎很可笑,这让我十分难堪。我臆想的合伙人关系瞬间蒸发了,就像一朵刚刚成形的云,还没来得及说出它像什么就不见了,无法触碰,连一丁点儿希望的重量都无法承受。
“听着,”爸爸说,“如果你想要一个堡垒那没问题,如果你想要一个窗户,我们就放一个窗户。”
“不,算了吧。”我看看屋子里,爸爸举着报纸,妈妈在水池旁边干活,迪恩低头吃着麦片。一切如常,但我突然间觉得这些人如此陌生、遥远、冷酷,没有生命力。我把头埋进大腿,双眼一热流下了眼泪。
“我会开个窗户的。”爸爸明确表态,并且借此结束这段对话,好像这是应该由他来决定的事一样。
“不。”我哭了,但是我没有流眼泪,身体也没有颤动,只是僵硬的躯壳里已经溃不成军了。“我不想要了。”
“好吧,”爸爸说,“但是别哭哭啼啼的,艾略特,你没什么可抱怨的,感激还来不及。我们没时间看你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