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从文)搞的那些东西,陶瓷、漆器、丝绸、服饰,都是“物”,但是他看到的是人,人的聪明,人的创造,人的艺术爱美心和坚持不懈的劳动。他说起这些东西时那样兴奋激动,赞叹不已,样子真是非常天真。他搞的文物工作,我真想给它起一个名字,叫做“抒情考古学”。
—— 汪曾祺
较后一时说的“七彩杯纹绮”,如不属于镜中所见模样,就必然和汉锦或镜纹中相近的格式掺杂于云气龙凤纹中,才能具七彩。但更有可能却是前者,因为才和古诗中的“交疏结绮窗”形容相合。窗格作这种形象,是十分自然的。从这些纹样看来,专家近来说的绮纹,似乎值得进一步商讨。因为举例虽符合古人对于“绮”的说明一部分,可是比较同时锦绣的彩色缤纷,和材料极薄的“方空縠吹纶絮”或薄如蝉翼的“繐”而言,就显得品质不大相称。如只是那么一种图纹简单的本色丝绸,那值得在汉代即由国家用法律来禁止?所以文中举的例或是而不尽是。这次材料的发现,正好说明原来同是本色花提花丝绸,图案又只是一般菱形,但组织的精美,却远过前此出土文缯。而用翠毛铺贴的一种纹样,实在说来,也合是从“绮”纹取法而成,当时或即叫做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