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从文)搞的那些东西,陶瓷、漆器、丝绸、服饰,都是“物”,但是他看到的是人,人的聪明,人的创造,人的艺术爱美心和坚持不懈的劳动。他说起这些东西时那样兴奋激动,赞叹不已,样子真是非常天真。他搞的文物工作,我真想给它起一个名字,叫做“抒情考古学”。
—— 汪曾祺
矩纹锦在唐代,似只在张萱《捣练图》卷中一个骨牌凳垫子(如图)上绘出过,从比较得知它和青绿簟纹锦、金银锭式锦均同属一格。传世实物虽不多,惟《营造法式》彩绘部门,却还保留下好些种不同格式。明清仿宋锦实物,以康熙有代表性,大致还可找出卅种不同样子,可以证实它原来的式样和衍变的过程。由此明白它在提花彩锦中出现,可能比龟子锦还早些。锦纹基本既从竹篾编织物而出,至少商代已可能有这种花纹产生,而在春秋战国时期却逐渐成熟,发展成各种相似而不同的图案。尽管到目下为止,还未发现过这种锦缎,另外一时必将从新的发现实物中得到证实。因为一切事物不是孤立存在,而又必然和其他事物有一定联系,且在不断发展中的。我们无妨从“联系和发展”来作些初步探索:
图注 张萱《捣练图》(局部) 唐 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藏
一、商代白陶器上有相同连续矩纹图案。
二、同时或早些青铜器上也有相同矩纹图案。(方鼎上反映特别具体)
三、安阳出土一个白石雕刻人像,衣服上即使用这种矩纹图案,而且反映得十分清楚明白。
特别重要便是白石刻人像上的花纹,虽间接却具体。且不仅商代各物上存在种种相同花纹图案,此后也还并未绝迹失踪,还继续反映到工艺品中,成为装饰图案一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