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道格拉斯·普雷斯顿;
【意】马里奥·斯佩齐​

▷序言:shimo.im/docs/dPkpdWo0MZSgx7kO

献给与我一同在意大利探险的家人:我的爱妻克里斯廷和我的孩子阿利提亚和艾萨克。还要献给我的女儿塞莉娜,她很明智地留在了美国。
——道格拉斯·普雷斯顿

献给我的爱妻米丽娅姆和我的女儿埃莱奥诺拉,因对此案过于投入,无暇顾及家庭,向她们表示歉意。
——马里奥·斯佩齐

▷年表:shimo.im/docs/WlArdJQ1o4TRpEq2
▷主要人物:shimo.im/docs/R13jd50xWBUl5Vk5

【第二部 道格拉斯·普雷斯顿的故事】

在意大利的生活既平淡无奇,又充满了崇高的体验,两者奇妙地混合在一起。隆冬时节的清晨,我睡眼惺忪地驱车送孩子上学,车开到焦戈利山上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雄伟的中世纪拉切托萨修道院。在黎明的薄雾中,院内众多塔楼和屋舍高耸入云,甚是壮观。在佛罗伦萨鹅卵石街道上漫步的时候,有时兴之所至我会钻进布兰卡奇礼拜堂,花上五分钟欣赏象征文艺复兴肇始的那些壁画,或者晚祷时分穿过佛罗伦萨巴迪亚教堂,聆听教堂里传来的格利高里圣歌。但丁年轻时就曾在这里深情凝望着他的恋人贝雅特里齐。
我们很快就懂得了意大利语中“忽悠”(fregatura)这个词,这是在意大利生活的人必须要明白的一个概念。“忽悠”是以一种不很合法、不很诚实的方式行事,但又不会太离谱。在意大利,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在当地剧院预订威尔第的《游吟诗人》戏票时,我们第一次领略了“忽悠”的个中奥妙。我们赶到剧院,出示了订票号码,售票窗口却告知我们,他们没有找到我们的订票记录。他们无能为力,因为戏票已经全部售罄。售票窗口前聚集的激动的人群证实了事实的确如此。
在我们就要离开的时候,恰好遇上住在我们家附近的一位店主。她身穿貂皮大衣,佩戴钻石首饰,打扮得更像伯爵夫人,而不是我们常去买意大利脆饼的那家街角小店的主人。
“什么?卖光了?”她叫道。
我们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
“岂有此理!”她说,“他们肯定是把你们的票送给其他什么重要人物了。这事交给我了。”
“你有认识的人?”
“我谁也不认识,但我很清楚在这里生活的潜规则。等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她大步而去,我们则等在一旁。五分钟后,她再次出现,身后跟着一个局促不安的男子,他就是剧院的经理。他疾步走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真是抱歉啊,哈里斯先生!”他脱口说道,“我们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我们剧院!没人通知我们!关于这场票务闹剧,请接受我的道歉!”

关注

“还记得我曾跟你提到过的一个侦探吗?他告诉我那对法国游客肯定是在周六晚上遇害的,因为他们身上有一些跟烟蒂一般大小的幼虫。我成功搞到那个周一下午法医团队拍摄的照片。照片一角印着照片拍摄的真实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即尸体被发现三个小时之后。放大这些照片,你能清楚地看到幼虫,它们个头很大。我做了一些研究,发现意大利有一位法医昆虫学领域的顶级专家,享誉海外,十年前他跟一位美国同事共同创造出一种基于幼虫的发育情况来确定死亡时间的破案手段。他名叫弗朗切斯科·因特罗纳,是帕多瓦的法医学院院长,兼任巴里法医学院的法医昆虫学实验室主任,还在那里担任教职。他在医学期刊上发表了三百篇学术文章,还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专家顾问!所以我跟他通了电话,将照片寄给他,他随后把研究结果发给了我。结果十分理想!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权威性证据,道格,帕恰尼是无辜的,洛蒂在撒谎,他的‘野餐朋友’跟这宗谋杀案毫无干系。”
“太好了,”我说,“但这如何才能起作用?其背后的科学原理是什么?”
“那位教授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下。幼虫对得出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非常重要。那些所谓的蓝蝇成群地在死尸上产下大量的卵。蓝蝇只在白天产卵,晚上不活动。蝇卵孵化需要十八到二十四个小时。然后,蓝蝇按照严格的生长周期发育长大。”
他拿出那份报告。“你自己看看吧。”
报告简明扼要。我费力地阅读了这份密密麻麻地写满意大利文的科学报告。报告表示,照片中法国受害者身上的幼虫“已经度过了发育的第一阶段,正处于第二阶段……那些虫卵不可能是在不到三十六小时前产在尸体身上的。人们现在持有的观点是:谋杀案发生在九月八日当晚(周日晚上);蓝蝇应该是在九日清晨产下蝇卵,照片是在案发十二小时后即下午五点钟拍摄的。但从昆虫学的数据上看,这一观点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这些数据将遇害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再往回推了一天。”
也就是说,这些法国游客一定是在周六晚上遇难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佩齐问。
“这意味着,那些自称目击者的人都是些该死的骗子,因为他们无不表示在周日晚上目睹了那起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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