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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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此外,也有其他女性紧随其后,在同一世纪获得了成功。比如劳拉·瑟蕾塔(Laura Cereta),她不仅写诗,还收集了自己的书信,并且——像彼特拉克一样——将其作为一部文学作品进行传播。她的通信好友中有很多都是著名的人文主义者。她在信中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生平,并且思考了为什么应该让女性获得更好的教育以及如何在婚姻中变得更独立。还有一位名叫卡桑德拉·菲德拉(Cassandra Fedele)的书信作家,她收集了自己的书信,连同一篇用拉丁文写的演讲词寄给了安杰洛·安布罗吉尼(Angelo Ambrogini),即波利齐亚诺(Poliziano)。波利齐亚诺是美第奇家族一位杰出的家庭教师,他的回信虽优雅却带有某种优越感:非常高兴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女性,她挥动笔尖而不是针头,她在纸上舞文弄墨而不是在皮肤上涂脂抹粉。这种赞扬至少比忽视听上去要好一些。但在这之后,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忽视了。西塞罗在关于阿尔奇亚斯的演讲中赞美了“人学”带来的快乐和益处。在一封书信里,卡桑德拉·菲德拉对此提供了一种揶揄式的曲解。她写道:“尽管对于信件的研究没有向女性担保并提供任何奖励,也带不来尊严,但每个女性都应该去追寻并拥抱这些研究,因为唯有这种研究才能带来愉悦和快乐。”在丈夫去世后,她经历了多年的贫穷。最终,她以八十二岁高龄担任了威尼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当她九十岁的时候,波兰女王访问了这座城市,而她有幸被邀请撰写并发表了一篇优雅的拉丁文欢迎辞。
图注 卡桑德拉·菲德拉,伦巴第画派的一位艺术家绘制而成,约1600——164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