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娜完全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惊,甚至觉得被她玩弄了,仿佛我们在公寓地板上的那场交流从来没有发生过。我站在那儿,脸颊还在为我们的交欢而发烫,感官还在和这座城市以相同的频率震颤。我唯一渴望的是再次占有她和被她占有。而阿莱娜呢,却向我投来一种完全疏离的目光,就好像我是那个她避之不及的善妒的前任,是一个容易大惊小怪的中产阶级,无法在私有财产的语汇之外理解情欲。或许她与我分开,只是为了能冷漠地与我再次相遇,运用她的能力制造无法逾越的距离,无论我们身体上有多亲近。一方面,我感受到身体里正燃起嫉妒的怒火,渴望着她渴望我——有一次坐飞机,亚历克丝跟我说,这是我唯一可以长期保持的渴望;另一方面,我打心底里佩服她可以表现得既能接受我,又不介意离开我,在接受我的同时离开我,这让我兴奋,甚至颇受鼓舞,仿佛我们产生的能量自由地流向更加广阔的空间,给所有事物都充上了一点电——人体、街灯、混合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