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门:感官的故事》【英】阿什利·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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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觉在为你歌唱。你的形象和声音是它的歌词,你的气味和触感是它的旋律。你的和弦包围着我,你就是我的世界。

——庞金(Punkin)

【第四章 说说味觉】

海量的风味在我舌间炸开,在我嘴里跳抖肩舞,抽打我的味蕾并骂它们是猪是狗,但我就是爱这感觉。

——斯黛西·杰伊(Stacey Jay)

关注

虽然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滋味和气息是决定味觉的主要因素,但是万一它们和其他感觉起了冲突,事情也会出岔子。将近2000年前,古罗马美食家阿比修斯(Apicius)就发现我们吃饭时最先用的是眼睛,而且这远不只是Instagram当红博主搞的精美摆盘那么简单。首先,色泽浓烈的食物能使我们相应地尝到强烈的风味。其次,当视觉和味觉的搭配符合预期时,我们的风味知觉会增强。按食客的说法,红色草莓奶昔要比染成绿色的同一种奶昔好吃、甜美得多,虽然两者除色素外的其他成分完全相同。而当视觉与味觉不相匹配时,就会出现怪事。在大多数时候,眼睛看见什么,舌头就尝到什么。如果有人喝到一杯青柠风味但染成红色的饮料,他就往往会说是尝到了樱桃味。
对这种感觉异常的最著名展示是在2001年,当时波尔多大学的博士生弗雷德里克·布罗谢(Frédéric Brochet)在白葡萄酒中加入红色食品色素,靠这个戏耍了一大群葡萄酒专家。他的实验包含两个品酒环节。在第一个环节,他给骗局受害人一杯红葡萄酒、一杯白葡萄酒,要他们描述两者的口感、味道。受害人欣然从命,用诸如“樱桃味”“覆盆子味”“浓郁”这类词语形容了红葡萄酒,而将“花香”“清冽”“柠檬味”留给了白葡萄酒。几天后,布罗谢又把专家们请了回来,这一次给他们的两杯都是白葡萄酒,只是一杯染成了红色。布罗谢请他们再形容一番这两杯酒,结果他们绝大多数都用类似上次形容真红酒的词形容了这杯假红酒。虽然这班专家肯定为自己的失误而尴尬,但布罗谢的用意并非让他们难堪,而是要探究人类知觉的基础。这个故事的后续,是他后来离开学术界,改行干别的去了——干了什么?酿酒。
视觉线索在调动人对食物的预期、影响我们的知觉方面,力量十分强大。比如一块巧克力,在我们把它吃进嘴之前,脑已经根据它的形状产生了预设。圆形巧克力使人联想到光滑,并由此产生它的风味肯定更甜、更醇厚也不太苦的预设。相反,有角的形状会引起复杂甚至粗糙的印象。这是所谓“跨模态联想”(cross-modal association)的一种形式:我们先用一种感官评估某物的性质,再分析这种性质会令其他感官产生何种感觉。方形的餐盘一直没能流行起来,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知道,信念会影响我们对东西的享用。比如,可口可乐盛在印有可口可乐商标的杯子里,会使人觉得更加可口;相信某种葡萄酒价格昂贵,也会使人更爱喝它。既然如此,我们又该如何将视觉线索与先入之见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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