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录: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独腿旅行者》)
在这个松绑的夏天,还是第一次,这个警示语跟伊蕾娜的关系甚于跟海岸本身。陡峭的海岸就像是碎土块和沙子垒成的,就像是被士兵盖好的。于是,雾气无法入境,无法深入腹地,不管它从何方而来。
晚上,士兵们喝醉了,又开始走来走去。酒瓶子在灌木丛里叮叮咣咣。他们从远处的保龄球馆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站到酒馆里,他们,那些穿着夏装的士兵们,站到了雷达伞的大喇叭下面。雷达伞只是在捕捉灯光和水面颜色的变化。它们属于另一个国家的边界,跟另一个国家边界上的士兵一样。
在夜里,天水互为一体。
天空闪着斑驳的微光,跟星光一同躁动,随潮水起起落落。天空漆黑无声。水面波涛汹涌。
——《独腿旅行者》
“猫头鹰瘫了,”守夜人说,“大暴雨中的死亡日让它受不了了。如果它今晚看不到月亮,它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如果它翘辫子了,水就会发臭。”
“猫头鹰没有平静,水没有平静,”温迪施说,“如果它翘辫子了,就会有另一只到村里。一只年幼的,笨拙的,不熟悉的。它会落到每个屋顶上。”
守夜人看着月亮。“然后就又有年轻人死去。”他说。温迪施发觉他面前的气是守夜人呵出来的。声音传到他这儿是一句无力的句子。“然后又会像战争中一样。”他说。
“青蛙在磨坊里呱呱叫。”守夜人说。
它们让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