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煤矿的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在矿区仍然生活着一些年老的妇女,她们年轻时在矿井下工作,腰间缠着带子,腿上绕着铁链,四肢着地,将一车车的煤运出矿井。即使在怀孕的时候,她们也得从事这么辛苦的劳动。即使是现在,如果得由怀孕的妇女爬着搬运才能产煤,我想我们会让她们去劳动,而不愿付出失去煤矿的代价。当然,大部分时间里,我们会选择忘记矿井里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体力劳动都是这样,我们依赖他人的劳动而生存,而我们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矿工们有资格作为劳工界的代表,不仅因为他们的工作非常辛苦,而且因为他们的工作对我们的生活是如此的必要,却又远离我们的生活经验,如此不为人知,我们总是忘记他们的存在,就像我们忘记了身上血液的存在一样。看着矿工们工作,我们会感到羞耻,因为你会怀疑自己作为知识分子和上等人的身份。当你看着矿工们时,你会意识到,正是他们挥汗如雨的劳动才使得上等人能过上优裕的生活。你、我、《时代文学增刊》的编辑、浪漫诗人、坎特伯雷的大主教与《马克思主义简明指南》的作者X同志,我们所有人体面的生活都建立在矿工们在地底下的辛苦劳动之上。他们全身上下一团漆黑,喉咙上沾满了煤灰,以钢铁般的手臂与腹肌挥舞着铁铲挖煤运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