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录: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独腿旅行者》)
在这个松绑的夏天,还是第一次,这个警示语跟伊蕾娜的关系甚于跟海岸本身。陡峭的海岸就像是碎土块和沙子垒成的,就像是被士兵盖好的。于是,雾气无法入境,无法深入腹地,不管它从何方而来。
晚上,士兵们喝醉了,又开始走来走去。酒瓶子在灌木丛里叮叮咣咣。他们从远处的保龄球馆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站到酒馆里,他们,那些穿着夏装的士兵们,站到了雷达伞的大喇叭下面。雷达伞只是在捕捉灯光和水面颜色的变化。它们属于另一个国家的边界,跟另一个国家边界上的士兵一样。
在夜里,天水互为一体。
天空闪着斑驳的微光,跟星光一同躁动,随潮水起起落落。天空漆黑无声。水面波涛汹涌。
——《独腿旅行者》
旅行的人,伊蕾娜思忖着,到沉睡的城市旅行的人,带着激动的目光,抱着失效的愿望。他们从城市居民的身后走来。一条腿上是旅行者,另一条腿上是迷途者。
旅行的人姗姗来迟。
我们已经证明,假如存在我们,我们就不是我们,弗兰茨说。
伊蕾娜看着电话拨号盘上的数字。它们在哔哔作响。
不,是表的滴答声。
假如我们一起存在,伊蕾娜说,成对存在。
这句话是引来的,弗兰茨说。